Shell 基础知识

本教程分为两篇：

1. 上篇《Shell 基础知识》：必看，每一个开发者都必须了解的命令行基础知识。
2. 下篇《Shell 脚本编程》：建议看，了解 shell 脚本编程基础，能够阅读和编写简单脚本工具。

1. 认识 shell

从 shell 这个概念开始。

Bash 手册这样介绍：

A Unix shell is both a command interpreter and a programming language.

Unix shell 既是命令解释器，也是编程语言。

下面也将从这两个方面进行介绍。

1.1. 作为命令解析器

Shell 是系统上的一个应用程序，用于解析用户命令并交给操作系统执行。

在早期操作系统中，用户只能通过敲击命令的方式进行系统操作，shell 在结构上成为用户与操作系统进行交互的接口，所以它也视为操作系统的外壳（单词 shell 的本意）。

Shell 程序有两种工作模式：交互式和非交互式。简单理解，就是对应终端启动和脚本执行。

/etc/shells 文件记录了系统上可使用的 shell 软件，使用 cat 命令查看该文件：

cat /etc/shells
# /bin/bash
# /bin/csh
# /bin/dash
# /bin/ksh
# /bin/sh
# /bin/tcsh
# /bin/zsh

可以看到，一个操作系统上可能内置了多个 shell 软件，其中最常见的两个是：

• /bin/sh：一个老牌 shell，一般情况下，也是系统的默认 shell。
• /bin/bash: 在 sh 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些实用特性，是使用最广泛的 shell。

💡 本文内容以 bash 为准。

你也能根据个人喜好安装第三方 shell，比较受欢迎的有 zsh 和 fish，这些也被认为是更现代化的 shell。MacOS 也使用 zsh 作为默认 shell。

💡 关于 shell 的类别及其发展，可以参考 Linux shell 的演进史 。

许多人容易混淆 shell 与终端（terminal）程序。当我们需要执行命令时，直接打开的程序是终端，终端再与 shell 建立会话连接。可以理解为，终端是命令行环境的外壳，负责高亮显示、窗口管理等；shell 则是核心，负责命令的解析执行。这种结构是历史原因导致的，早期的终端是一个连接到计算机主机上的物理设备，现在使用的终端软件，全名是终端模拟器（terminal emulator），它以软件形式模拟了早期的终端设备。如此，尽管硬件结构上完全不同，但 shell 也不用做出太大的变化。

💡 更多概念辨析，可以参考 What is the exact difference between a ‘terminal’, a ‘shell’, a ‘tty’ and a ‘console’?

1.2. 作为编程语言

Shell 解析器是支持运行脚本文件的，shell 一词也被用于指代它所支持的语言。

Shell 只能说是脚本语言，严格上不能称为编程语言。与 JS、Python 等高级脚本语言相比，它具有以下特点：

• 简单，体积小。换个角度看，就是低级，不方便。
• Unix / Linux 内置，几乎没有环境依赖。
• 擅长系统操作密集任务，无法胜任计算密集的任务。

Shell 最大的优势体现在无环境依赖，如果无法保证执行环境或者不想增加环境依赖，就必须使用 shell 脚本，比如编写部署脚本时，难以保证服务器上安装了 Node 或 Python 环境，用 shell 更合适。

另外，shell 对系统操作也比较友好，很适合一些涉及操作系统的任务自动化。许多系统工具也是使用 shell 编写。

不过，更多时候，编程语言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。因为 shell 没有方便的工具库，意味着需要写更多的代码。而且规模管理糟糕，不适合复杂的程序。

2. 命令

命令（command）是 shell 最重要的单元。

2.1. 什么是命令

一般地，命令可以分为以下五种类型：

• 可执行文件。
• 别名。
• shell 内部命令（built-in）。
• shell 函数。
• 保留字，如 if。

type 命令可以查看命令属于什么类型，也可以用于查看本机上是否存在该命令：

type ls
# ls is /bin/ls

type if
# if is a shell keyword

type type
# type is a shell builtin

2.2. 命令的执行过程

以一个简单命令为例：

echo  *.txt

1. (交互式情况下) 接收用户输入，直到检测到用户输入回车。
2. 解析收到的命令。
   1. 以空格为分隔符，识别到 echo 和 *.txt 两个单词（word）。
   2. 解析第一个单词。这里，echo 不属于变量赋值和重定向符号，标记为命令。
   3. 命令之后的单词 *.txt 识别为参数。
3. 对参数 *.txt 进行展开。没有引号包裹，可以执行各种展开（见后面章节）。这里，只有文件展开对 *.txt 生效，假设当前目录下有文件 foot.txt 和 bar.txt,那么展开结果为 foot.txt bar.txt 。
4. 查找命令。 echo 不含有斜线/，说明不是文件形式，进一步查找到内置命令echo。查找顺序是由内到外的：运行环境中的函数或别名、shell 中的内置命令、PATH 变量路径集合下的外部命令。
5. 执行命令。调用命令，传递展开后的参数，执行 echo(foot.txt, bar.txt)。
6. 获取命令执行结果。输出 foot.txt bar.txt。

当然，实际解析规则和执行过程比这个要复杂得多，上面忽略了一些边缘情况。

2.3. 命令的参数

语法上，命令之后都会被解析为参数，默认以空格为分隔符。可以简单表示成：

command [arg1 [arg2] ... [argN]]

不过，我们习以为常的以 - 或 -- 开头的选项，并不属于 shell 的语法，而是规范上的内容，常见的有 POSIX 规范 和 GNU 规范。

根据这些规范，大概可以总结成以下几点：

• 参数之间用空白隔开。
• 以 - 或 -- 开头的参数称为选项（option），其它称为非选项（non-option）或操作数。
• 长短上，选项可以分为长选项和短选项。长选项以 --long-opt 的格式，短选项以 -o 的格式。
• 结构类型上，选项可以分为标志型和键-值对型。键-值对的写法有 --key value ，--key=value
• 短选项可以组合，-ab 等同 -a -b。短选项与值直接的空白是可选的，-afoo 等同 -a foo。
• 选项之间顺序无关，一般按字母排序。
• 选项一般放在非选项之前。-- 用于表示所有选项结束，后面都是非选项，比如 --foo -- --bar,--foo 是选项，--bar 是非选项。

不同的命令行工具采用的规范可能不同，上面的规则并不通用，只是传统规约。

2.4. 命令的退出状态码

命令执行退出时会带有一个状态码（exit status code），范围为 0-255，表示命令执行成功与否，0 表示执行成功，非零表示执行失败。

变量 $? 记录了上一条命令的状态码。

false  # 命令 true 和 false 单纯返回状态码 0 和 1
echo $?
# 1

2.5. 命令的语法文档

参考 git 手册的 git push 语法说明写法：

git push [--all | --mirror | --tags] [--follow-tags] [--atomic] [-n | --dry-run] [--receive-pack=<git-receive-pack>]
	   [--repo=<repository>] [-f | --force] [-d | --delete] [--prune] [-v | --verbose]
	   [-u | --set-upstream] [-o <string> | --push-option=<string>]
	   [--[no-]signed|--signed=(true|false|if-asked)]
	   [--force-with-lease[=<refname>[:<expect>]] [--force-if-includes]]
	   [--no-verify] [<repository> [<refspec>…​]]

其中用到了许多具有特定意义的符号：

• [] 表示可选的部分，可以嵌套。
• | 表示左右两边互斥。
• < > 表示需要被实际内容替换的部分。
• ... 表示可以存在多个值。

了解这些可以帮助我们快速看懂命令的语法表示。自己写文档时也可以使用，提升文档的规范性。

3. 组合命令

命令运算符可以把多个命令拼接成一个命令，形成组合命令。

3.1. ; 顺序执行

命令有两种结束标志: 换行和分号 ; 。 使用 ; ，可以做到在一行内编写多个命令,这也可以实现在终端一次性键入多个命令。

command1; command2; command3

需要注意的是，命令的顺序执行，不会因为出错而终止。也就是说，即使上一条命令执行失败了（退出码非 0），后面的命令也会按序执行。

3.2. && 逻辑与

&& 把几个命令通过与逻辑组合在一起，只有前面的命令成功执行，才执行后面的命令，是最常用的命令组合方式。

# 只有当目录创建成功时，才切换到该目录
mkdir my-folder && cd my-folder

运用 && 运算符能方便地实现条件执行，类似 if ... then ...。

3.3. || 逻辑或

与 && 相反，|| 表示的是或逻辑，只有当前面的命令执行失败时，才执行后面的命令。

结合 && 与 || 可以写出 if...else 结构：

true && echo true || echo false
# true

3.4. | 流水线

流水线是种 I/O 重定向功能，可以把上一个命令的输出作为下一个命令的输入。

多条命令就好像连接成一条流水线一样，数据像流水线上的产品，经过多次加工处理后最终输出。

流水线经常用于数据转换和处理，它的写法非常直观便捷，在许多其它语言上也有流水线的影子。

# history 返回数百条用户历史命令
# grep 匹配出只带有"echo"单词的历史
# less 会将过滤后的历史以滚动查看的方式展示
history | grep "echo" | less

💡 更多流水线的内容，可以参看 Bash pipe tutorial。

3.5. & 后台执行

在命令后添加运算符 & 表示启动一个子 shell 进程在后台异步执行这个命令，结果输出到当前 shell。

& 也可以拼接命令。

command1 & command2 & command3  # 命令 1，2 在后台运行，3 在前台运行

这种形式可以用来同时启动多个任务。

3.6. {} 代码块

{ command1; command2; command3 }

代码块可以把几个代码放到一个相同的执行上下文中。不过，这个并不影响变量作用域，也就是没有块作用域。

代码块用得不多，一般见于函数声明处。还有一个场景是实现多条命令的重定向：

{ echo "file content: "; cat source_file } > target_file

如果去掉大括号，重定向的优先级更高，只会影响 cat 命令。

4. 命令行编辑技巧

在使用命令行时，有一些快捷技巧可以提高效率。

💡 这一节的内容只适用于终端环境，不要在脚本中使用。

4.1. 行编辑

所谓行编辑（command line editing），是指命令行支持的一些编辑快捷键。

Bash 的行编辑是借助 Readline 工具库实现的，支持 emacs （默认）和 vi 两种风格，这里只讨论前者。

这里列一些个人认为比较实用的快捷键：

• Tab: 自动补全，支持文件、命令、参数、用户名、主机名等。两次 Tab 可列出所有可选的自动补全项。
• Ctrl + A/E: 移动到行首/尾。
• Ctrl + U/K: 清除光标位置到行首/尾的字符。
• Ctrl + C: 中止正在执行的命令。
• Ctrl + L: 清空 shell 打印内容。同命令 clear。
• Ctrl + D: 关闭 shell 会话。

💡 更多快捷键可以参考 Bash 手册 Command Line Editing (Bash Reference Manual)。

4.2. 命令历史

Bash 会记录用户执行过的历史命令，保存在 ~/.bash_history 中，默认保存最近 500 条。

history 命令可以查看历史命令。

历史命令可以方便重复执行。最常用的是上下方向键浏览之前的命令。除此之外，利用 ! 运算符的历史展开（history expansion）功能，可以快速选取特定命令执行。

• !!: 指代上一条命令。
• !-n: 指代前 n 条命令，比如 !-1 即表示 !!。
• !n: 指代 history 列出的命令中行号为 n 的命令。

除了命令，还能指代上一条命令的参数：

• !$: 上一个命令的最后一个参数。
• !*: 上一个命令的所有参数。

mkdir long-dir-name
cd !* 
# 回车后，展开为 cd long-dir-name

还有一个非常实用的功能：根据关键字查找最近执行的命令，称为 reverse-i-search。按下快捷键 Ctrl + R，出现提示后，输入关键字，会匹配出历史中最近的一个命令。此时，回车可以立即执行，再按 Ctrl + R 会继续向上搜索。

4.3. 命令别名

别名（alias）可以把一个命令（及其一部分参数）定义为一个新命令。利用别名，用户简化一些常用的命令，大大减少常用命令的键击。

alias 命令用于创建别名：

alias ll='ls -al'
# ll 会被替换成 ls -al 执行
ll
# ls 原来的参数也可以正常支持
ll -d my-dir

alias 创建的别名只在当前会话有效，重启终端后，别名就不存在了。如果希望创建一个持久化的别名，可以在 shell 的配置文件中加入别名声明。bash 的配置文件是 ~/.bashrc。

~/.bashrc

# ...
# Aliases
# alias alias_name="command_to_run"

# Long format list
alias ll="ls -al"

每次启动时，shell 都会读取该配置进行初始化，这些别名就可以使用了。

5. 引号

Shell 不存在数据类型（有数组），只有字符串一种值。

有多种方式可以表示字符串：

• 无引号：简单情况下，字符串内不含有空白时不需要引号，因为空白会被识别成分隔符。
• 双引号：除了 $（变量展开）, `（命令替换） 和 \（转义）仍然有特殊功能，其它都被解析为普通字符。
• 单引号：纯字符串，各种字符都会变成普通字符。

6. 变量

6.1. 变量赋值

普通变量无需声明，使用时直接赋值即可。

variable=value # 注意 = 左右没有空格

使用命令替换语法能把命令的输出赋给变量：

# 把 ls 的输出结果赋给 files
files=`ls`

6.2. 使用变量

变量前加美元符号，${variable}表示取对应的变量值，其中大括号在不导致歧义时是可省略的。

echo $files
echo "${files}_end" # 这里大括号是必须的

6.3. 变量的作用域

变量的作用域可以分成三类：

• 环境变量：能在当前 shell 及其子 shell 中使用，使用 declare -x 或 export 导出。
• 全局变量：只能在当前 shell 进程内使用，默认。
• 局部变量：只能在函数内使用，使用命令 local 声明。

6.4. declare 命令

变量除了保存值以外，还可能绑定某些属性，比如 只读、只能存储数值、作用域。

declare 命令可以赋予变量一些特殊的属性。

declare -r CONST_INT=2 # 设置只读变量，同 readonly 命令声明的变量
declare -i a_int=3 # 数字类型变量
declare -x ENV_VAR=value # 设置为环境变量

尽管这看起来像是变量声明，不过也可以作用于已有变量。

var=val
declare -r var

6.5. set 与 unset 命令

当一个变量被赋值，就称为被 set 的。

set 命令在不接参数会输出所有的变量。使用 unset 命令可以删除变量。

temp_var=temp_val
set|grep temp
# temp_var=temp_val
unset temp_var
set|grep temp
# nothing

6.6. 位置变量和特殊变量

Shell 使用一些位置变量和特殊变量来表示命令及其参数相关的值。

$@ 和 $* 不被双引号包裹时，没有区别。只有在双引号内并且执行 分割 的上下文中才会有差别。

echo-arguments.sh

#!/bin/bash
echo "Use \$*:"
for arg in "$*"
do
        echo "Hello $arg"
done

echo "Use \$@:"
for arg in "$@"
do
        echo "Hello $arg"
done

输出结果为：

Use $*:
Hello JS shell Python
Use $@:
Hello JS
Hello shell
Hello Python

6.7. 变量展开语法

变量语法 ${variable} 其实是变量展开的基本形式，还有一些特殊的展开形式，比如：

• ${#variable}: 展开为变量的内容长度或数组的长度。
• ${variable:-default}：为变量设置默认值，当变量内容为空时，展开为默认值。
• ${variable:offset:length}: 字符串或数组切片。

这部分在脚本写作中使用较多，具体展开规则请查看 bash 手册。

7. 环境

Shell 在启动时，会读取系统中的配置文件，设置一系列的环境变量，程序在运行时可以通过环境变量获取一些运行时的配置信息。

💡 这篇文章 阐述了 shell 启动时都会加载哪些配置。

7.1. 查看环境变量

可以通过 printenv 命令查看环境变量：

printenv PATH
# /usr/local/bin:/usr/bin:/bin:/usr/sbin:/sbin:/opt/puppetlabs/bin

💡 PATH 变量记录了一组目录，当 shell 解析到一个外部命令时，会到这些目录下查找对应的可执行文件。

也可以直接 echo $name 查看。

7.2. 设置环境变量

有几种方式可以设置环境变量：

a) 修改启动时的配置文件，对系统/用户永久生效（不同的 shell 配置文件有所不同）。

# ~/.bashrc
# ...
USER_ENV="HELLO"

b) 使用 export 命令，仅当前会话有效。

export MODE=production # 同 declare -x MODE=production

c) 在执行命令前设置，仅对该命令有效。

VAR1=V1 VAR2=V2 command arguments

7.3. 子 shell

执行脚本或者 bash 命令时，会创建一个子 shell，子 shell 会继承父 shell 的环境变量（不包括普通变量），子 shell 中设置的环境变量不会影响到父 shell。

💡 参看 bash 中的子 shell 机制

8. 展开

在命令执行前，shell 会先对命令进行展开，即把命令中的特殊模式替换成实际的内容。按顺序依次进行：

1. 大括号展开：ab{c?, d*, ef}g 展开为 abc?g abd*g abefg
2. 变量展开：${var} 展开为对应变量值
3. 算术展开：$(( expression )) 展开为表达式计算后的值。
4. 命令替换：`$(command)` 或者 `command` 展开为命令执行后的输出。
5. 单词分割：把上面的结果根据环境变量 IFS 分割成多个单词，默认使用空白。
6. 文件名展开：含有字符 * ? [] 的部分会被认为是文件名模式，展开为匹配的文件名(见下)。

在双引号内，只有 $ 和 ` 还有特殊作用，所以只有变量展开、算术展开和命令替换还有效。

如果想把含特殊符号的参数传递给命令，可以转义或者使用引号。比如，git add 有这样一段说明：

Adds content from all *.txt files under Documentation directory and its subdirectories:

$ git add Documentation/\*.txt

Note that the asterisk * is quoted from the shell in this example; this lets the command include the files from subdirectories of Documentation/ directory.

8.1. Glob 模式

大括号和文件名展开是一种很方便的文件匹配方法，它有一个名称叫 glob。

Glob 在很多语言和工具中都有应用，比如 gitignore 文件，ESLint 配置。

常见的通配符和模式有：

glob 和正则表达式容易混淆，二者虽然都是模式匹配的工具，但通配符的含义却是完全不同的。 Glob 是专用于匹配文件名的，而正则是一种更通用的字符串匹配工具。

💡 阮一峰的 命令行通配符教程 进一步说明了这些通配符的使用。

9. I/O 重定向

Shell 的标准输入输出包括 stdin 、stdout、stderr，分别对应文件描述符 0，1，2。

9.1. 重定向输出

使用 > 把命令的输出重定向到文件：

ls > files.txt

如果文件不存在，会创建该文件，所以可以用来很方便地创建一个小文件：

echo "{}" > config.json

如果文件存在，则会先清空再写入。如果希望保留文件原内容，从文件末添加（append），可以使用 >>:

ls >> files.txt

9.2. 重定向错误输出

在 > 前加上文件描述符 2：

ls 2> ls-err.text

如果希望同时重定向输出和错误输出，使用 &>：

ls &> files.txt # 同 ls > files 2>&1

9.3. 重定向输入

重定向输入用 < 。输入重定向用得比较少，大部分情况都是直接支持用文件做参数。 下面的 read-print.sh 从标准输入读取输入，并打印

#!/bin/bash
read var;
echo $var;

重定向标准输入，把一个文件内容作为输入：

bash read-print.sh < files.txt

9.4. Here 文档和 here 字符串

Here 文档允许我们把一段字符串作为输入源。语法如下：

command << token # 中间这里是字符串的内容 text ... token

其中 token 是一段标识，不固定，收尾一致即可，结束标识必须顶格。Here 文档内部支持变量展开 ($ 仍然具有特殊意义）。

适合用于引用一些带格式的长文本。比如，一段 html 字符串：

title="Simple HTML"
content="Hello"

# cat 命令默认从标准输入读取内容
cat << _EOF_ <html> <head> <title> The title of page:$title </title> </head> <body> $content </body> </html> _EOF_

如果字符串内容较短，可以使用 here 文档的变体 here 字符串：

alias echo-hello="bash read-print.sh <<< 'Hello'"
echo-hello
# Hello

10. 获取帮助

当你遇到问题时，你不一定需要 google，可以先查看一下命令行上的帮助信息。

10.1. help 命令

Bash 的内置命令 help 能够显示内置命令的用法。不过，只能对内置命令有效，无法查看其它类型的命令用法。

# type 是一个内置命令
help type
# type: type [-afptP] name [name ...]
# Display information about command type.
# ...

# ls 是一个可执行文件 /bin/ls
help ls
# bash: help: no help topics match `ls'.

10.2. man 命令

大部分命令会带有使用手册（manual page），使用手册比较详细地描述个该命令的语法和参数及其作用。

命令 man 可以查看命令的用户手册。

man ls
# LS(1) General Commands Manual LS (1)
#
# NAME
# ls – list directory contents
#
# SYNOPSIS
# ls [-@ABCFGHILOPRSTUWabcdefghiklmnopqrstuvwxy1%,] [--color=when] [-D format] [file ...]
#
# DESCRIPTION
# ...

第一行展示了该词条所在的区块。手册分为 8 个区块：1) 一般命令；2) 系统调用；3）库函数 …… 同一词条在不同区块可能有不同含义。

手册的主要内容包括 NAME（名称）、SYNOPSIS（语法）、DESCRIPTION（描述） 等。

💡 了解更多 man 命令细节，可以参看 Linux 命令 man 全知全会。

对内置命令，man 会返回所有的内置命令的说明，不如 help 命令有效。

10.3. info 命令

man page 是一种过时（但仍然使用广泛）的文档格式，Unix 已经采用能支持超链接的 info 格式来提供帮助文档。如果 man 命令失效，你可以试试 info，在大多数时候，它们两个都能生效。

查看 info 手册需要使用一些特殊的子命令：

• 空格键/PgDn：向下翻页。
• PgUp: 向上翻页。
• x：关闭窗口。
• Tab：跳转到下个超文本链接。
• q：退出。
• …

10.4. apropos 命令

apropos 能够根据关键字搜索出相关的命令。

apropos rename file
# ...
# mv(1) - move files
# ...

不过，经常会匹配到太多内容导致难以找到想要的词条，实际体验不如 google。

10.5. 命令行工具的 help 命令、--help 或 -h 参数

好的软件总是会提供便利完善的帮助信息。主流的命令行工具，几乎都会提供 help 命令，或者 --help/-h 参数，提供使用说明。困惑的时候，不妨试试这种方法。

# 查看全部帮助信息
git help
# 查看子命令帮助信息
git help add
git add --help
git add -h

11. 更多资料

• Bash Reference Manual:Bash 官方手册。
• the-art-of-command-line：一份很好的命令行指引，github 107k 星。
• awesome-shell: awesome 系列。
• explainshell.com：帮助你解读 shell 命令的在线工具。